我一直好少提過,細個時其實我住過旺角金魚街及大角咀嘉善街,後者大概介乎1986至1989年,旁邊就是大角咀碼頭,即現在的港鐵奧運站。最近搞了一個攝影展,我心思思想去參觀。
當時一家人住在劏房單位,主客廳是冷氣機辦公室及工場,地上擺滿鋒利的角鐵,經常有麻甩佬出入,另外兩間劏房住了幾位單身漢。小學我讀的是聖公會小學,父親在火炭電鍍廠返工,母親在對面的紅寶石酒樓賣點心。
放學回家必經富多來商場,而住所窗下日頭是熱鬧的街市,小巷有上海理髮店,經常見到有人劏蛇吞蛇膽。小學同學阿亮住隔離街,晚上買豆腐卜時有時都撞到他。現在周圍拆晒,重建做利奧坊。
兒時玩意多多,除了練習整再造紙、沿路執木棉花、為金魚缸的死魚解剖、玩Game & Watch 電子遊戲機,跟樓下五金舖姐弟玩,我亦會走廊練槍、後樓梯摸黑玩冒險、避開看更落街買《老夫子》。記得有次電視話日蝕,我怕得整天不敢落床。
最有感覺是到大角咀碼頭,試過由廣州搭郵輪回家,現場主要是巴士總站,鄰居馮生幫我影了一輯相。我竟不怕危險地,叫細佬陪我岸邊釣魚,釣到父親捉我回家。後來跟嚴大師聊天,原來他亦是街坊,不過時期沒重疊。
已故的大學恩師鄭滋斌教授說過,他昔日在碼頭搭巴士回中大。曾跟母親談過大角咀點滴,她卻說沒太大感覺,但對我意義非凡,是我童年拼圖之一,但只能藉相片穿越時空,種種往事只能回味。